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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机动EUM 02

Summary：动物园大暴动

Part02

她起得很早，沿着塑胶跑道跑了几公里，早晨整个大运河旁都笼罩在蒙蒙雾气中，偶尔遇见巡逻的边防军，就会轻快打个招呼。

一路跑到坐落在大运河旁的运河诗会，蹭了免费的早餐，和熟悉的诗语者们聊了聊接下来的工作，几人工作地点相反，倒是在生活上很谈得来。

今天是满月，她们打算在诗会内部的小型庆典结束之后，去乐吧跳舞然后喝一杯。

大雾还没有散去，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接着，一头撞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面，她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细长的脖子。

…

“EUM，请讲。”

“……疯了！疯了！一只鸵鸟正在攻击一个人，到处都是血！”

…

紧急机动065接到消息立刻上了车，随队医疗员萨拉判断出这是一场动物袭击人的事件，额外要求戴上麻醉枪。

杰拉揉着惺忪的睡眼，把制服往身上套，丽塔早就坐在车里穿戴整齐了，她吓了一跳：“你到底是几点起来的？”

丽塔把方向盘交给她：“一晚上没睡。”

“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早就过了可以随便熬夜的年龄？”

“别这么严苛，我撑得住。”

萨拉检查着急救装备，头都没抬回了一句：“今天是她女儿雷雅·丽塔去动物园参观的日子。”

“你应该跟着一起去。”杰拉启动发动机。

“她去不了，之前把孩子一个人扔家里差点儿出了事，两次，暂时被吊销抚养资格了。”萨拉盯着丽塔不赞同的目光快速补充一句。

被盯得尴尬，等所有人都系好安全带后，杰拉一脚油门，风驰电掣。

路程不超过十分钟，呼救人是一名上班族，据她所说，她只是在路上骑自行车，就看见大雾中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暴躁的鸵鸟把她撞到在地上。

鸵鸟已经不知所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在培训课上学到的急救知识判断对方的伤势，做了不会移动伤者的简单包扎，然后拨打求救电话。

“颅骨骨折。”萨拉判断，固定好伤员的颈椎，将其送上紧随其后的救护车。

报告人只有少许擦伤，要了酒精自己消毒。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哪里来的鸵鸟。

调度中心很快给出答案：动物园附近的养殖场。

调度中心接到数起不同地区的告知电话，内容大同小异。

接线员崔计在间隙喝了一口水，盯着屏幕上的机动记录，忽然发现明明应该是风暴中心的地带却一条求救信号都没有。

这不正常。

她立刻将异常上报，刚刚结束救援行动的065队马不停蹄赶往几公里之外的养殖场。

养殖场恰好坐落在动物园旁，此时那些逃跑的鸵鸟占领了大半马路，有的追逐、有的啃食绿化带，而“鸵鸟园欢迎您”的标语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入口。

看见有车来了，鸵鸟才三三两两散开。

丽塔戴好头盔，冲着杰拉打了个手势，萨拉也将麻醉弹填装到枪支中去。

她轻手轻脚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紧接着，就看见躺在入园不远处匍匐着的女人，丽塔凑过去还能听见女人低低的呻吟声。

她被鸵鸟一脚踢中了背部，现在整个下肢都处于麻木状态，丽塔朝着萨拉打手势让她呼叫救护车，正想要替女人止痛，却被一把抓住胳膊：“救救马伊，救救马伊。”

“马伊是谁？”

指挥中心传来崔计的消息，这一家都是仰汗来这边做生意的实业商人，晕倒的这个女人，是一家中的女长辈，而那个叫做马伊的，则是一家中的男主人。

他们还有两个孩子，都是跟随着家长来到这里的。

通往鸵鸟院内的路又窄又陡峭，她们的车开不进去，丽塔向车上的队友做手势，表示需要几个人和她一起进去寻找失踪着，但在杰拉想解开安全带时，冲着她摇了摇头。

“留在这里。”她无声说道。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到近，她慢慢走近鸵鸟园中。

这里刚开业没多久，各种设施看上去也仍旧是一副“等待使用”的状态，整个园区之中除了鸵鸟的叫声和不合时宜的轻音乐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地图显示，园长一家的起居室就是顺着这条路往下不远，而绕过一束树丛之后，就能够看见被锁着的玻璃大门，两个孩子年龄都不大，坐在玻璃门前瑟瑟发抖，而被叫做马伊的——应该是个男人，一身是血地瘫坐在玻璃门前，面目模糊。

一看见有人来了，那两个孩子就拼命拍打着玻璃：“Diva，a-ei nu-mat a.”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仰汗语“女士，请不要来这里”的意思。

他们在害怕什么。

丽塔小心靠近男人，发觉他已经因为脑震荡晕了过去。

她对着对讲机，呼唤让萨拉带着担架进来。

丽塔用仰汗语小声安抚两个小家伙：“会没事的。”

女孩用恐惧的眼睛看着她，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自己的男性家长。看出她的意思，丽塔才小声告诉她：“还活着。”

“别担心，我们会带你出去的。”

说话间，就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简单止血固定之后，就把马伊放在单价智商。

园区内车狭窄无法行车，他们需要抬着担架走好几百米，才能将马伊送上车。

就在这时，丽塔听见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紧接着，伴随着孩子们玻璃门内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只比其她鸵鸟都要强壮得多的鸵鸟发疯一般冲上来，丽塔倒吸一口凉气，以便让两个孩子躲开，一边自己朝着旁边扑去。

她摔进一树矮灌木中，而鸵鸟则狠狠撞在钢化玻璃上，摇晃了几下，跌跌撞撞就要爬起来，但终究是后继无力倒在地上。

几个队员冲过来，用绳子绑住鸵鸟的腿，门被打开，两个孩子冲出来，在丽塔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紧紧抱住她的腰。

丽塔尴尬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放下手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受伤的成年人被送进医院，孩子受到了惊吓，经过专业的儿童心理医生安抚之后，每个人捧着一杯蜂蜜水坐在软和的椅子上。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萨拉小声问道，“两个孩子的家长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又不是米兰德人，不能长期居住在社会抚养机构，我们已经和塔纳阿努城的相关人员联系了，但他们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她补充道：“我无法放任两个孩子自己回去。”

丽塔看出她的疑虑，安抚道：“也许你可以暂时带她们回去？”

萨拉惊恐摇头：“算了吧算了吧，我没有生育计划所以从来没去考过抚养资格证，我不知道怎么和孩子们相处！”

她双手扶住丽塔的肩膀，身体前倾，真诚道：“你虽然已经被吊销了抚养资格证，但再怎么说也是065里唯一养过孩子的。”

“如果你不行的话，就只能让杰拉带孩子了。”她夸张道，“那可是杰拉！”

丽塔扭过头，看见杰拉正在抢俩小孩的零食吃，不由感到一阵头疼。

“那塔纳阿努的人还有多久到？”

萨拉送了耸肩：“你知道他们那儿办事的规矩，估计最快也要到明天了。”

接着，她又提起了鸵鸟园，说是那里的鸵鸟已经在登记后被暂时送往动物园看管了。

早班来得早，下班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丽塔打算在EUM的食堂蹭一顿晚餐再回去，却在食堂的入口被人拦下来。

扭头，竟然是杰拉。

后者看都没看她，只是塞给她一个便当盒：“赶快走吧。”

“怎么了？”

“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杰拉不由分说，就拽着丽塔的胳膊往外走，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我们去动物园。”

丽塔也明白过来，迟疑道：“可是，我并没有预约。”

“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烦人队长。”杰拉看着后视镜，“才没有故意在观察你的意思，但是我们早就预约了去见雷雅·丽塔。”

听见女儿的名字，丽塔的神色也少见地温柔了下来。

“而且，我想这样也应该可以帮助你去重新考虑抚育资格证吧。”

还没有到达动物园门口，丽塔就已经在路边看见了雷雅。

十三岁的女孩遗传了她的妈妈，长得高高壮壮的，金色的中发梳成麻花辫，穿着学校发的苔绿色制服，恰一在车流中看见母亲的身影，就兴奋直挥手。

“妈妈！”

她不等车停稳，就扑过去，环抱住丽塔的腰：“好想你。”

这就是丽塔的女儿，雷雅·丽塔，今年刚刚十三岁。距离她被接去抚育中心，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

她看上去和刚刚离开家的时候一样，只是个子又微微长了一点儿，若不是丽塔身为她的母亲，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

两人亲亲密密拉着手，在丽塔打算购买门票之时，雷雅·丽塔却蹦跶着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来：“这段时间我一直把零花钱攒着呢。”

她数了数，羞涩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我，妈妈还有杰拉三个人，然后还能一个人买一份甜筒和鸡肉丸。”

杰拉揉揉雷雅·丽塔的脑袋：“我怎么能让十五岁以下的小孩子出钱呢？”

这份难得的亲子时光，她怎么能就这么参与进来呢？

…

无论是在米兰德的首府太初市还是边境大运河市，在公认的休息时间，民众更倾向于自娱自乐，而非组织起来去参加什么活动，只有十五岁以下的孩子每学期会组织起来参观动物园或者博物馆之类的。

而这一天，大多数家长都会提前请好假或者换好班来陪伴自己的孩子，好不错过自己的亲子时光。

就算是来自友邦塔纳阿努城的孩子的家长，今天也依靠自己的边境通行证来陪伴孩子了——与米兰德不同的男性家长混在人群中，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尴尬——他的伴侣要参加另一个没能来到米兰德的孩子的家长会。

男孩子去得是母亲，女孩子去得是父亲，不是很合理吗？

塔纳阿努城虽然和米兰德更为接近，但毕竟在文化上也受到了另一个超级大国来威的支配，就算是塔纳阿努城，但身为一个商人，他也是见识过更大的世界的。

不由自主就会产生一些优越感。

女儿接受米兰德的教育，混在人群中就和普通的米兰德小孩一样，但是想起来自己在塔纳阿努上学却过早地开始学习打扮的儿子，他就感到不平衡。

“嘿，”他说，从包里拿出一个易拉罐，“女儿，你想看点儿好玩的吗？”

说着，不顾女儿的劝阻就朝着游览车外面的动物砸过去。

那是一头个头不算大的黑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激怒了。

它摇摇晃晃人立起来，就用厚实的手掌拍打乘坐的游览车辆。

…

“EUM，请讲。”

“熊被激怒了，车辆侧翻，我们在大运河市自然动物园第3-2片区！”

…

他睁开眼睛，发现在即摔倒在窗户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乘坐了一名司机八名乘客的小巴士已经策反了。

他听见有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来，旁边的人在给伤者做紧急处理。

“咚！”

沉闷的一声，竟然是黑熊已经爬到了车顶上。

就像是丝毫不害怕非自然的造物一般，陷入愤怒之中。

…

紧急机动062队由队长林诺带领，当苔绿和荧光绿色的EUM制服出现在被困在动物园中的人的眼前时，就算知道现在不是庆祝的好时候，也传来一阵阵欢呼。

丽塔看见林诺脸就黑了——林诺，大运河市EUM的明星队长，无数次救人于危难，走到哪里都有着电影明星一般的待遇——她面向欢呼自信挥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家伙是谁？”杰拉明知故问，“看上去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旁边的人没听懂她话中的意味，兴致勃勃地科普着：“大运河市EUM062小队的队长林诺·拉塞尔·科瑞姆萨，带领着大运河市最出色的紧急机动队！”

“太好了，她来救我们，我们一定会没事！”

车厢内传来受伤的塔纳阿努城人痛苦的哀嚎声，在丽塔出声制止之前，杰拉就解开安全带，稳稳落在地上。

“你现在应该保持冷静等待救援！”那个科普林诺的乘客提醒道。

杰拉冲着对方扬扬下巴：“好啦，接下来就是EUM065队超棒的队长丽塔最喜欢的队员杰拉拯救你们的时候了。”

乘客把目光移向丽塔，后者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

他在疼痛中思考，自己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脑子秀逗了。

就算是他不来，其实女儿也能玩得开心。

虽然他住在距离米兰德很近的塔纳阿努，但作为一个商人，总是东奔西跑，他其实也是受到了另一边的来威的影响的。

不能说对自己的女儿不重视，只不过作为夹在来威和米兰德之间的仰汗人，文化撕裂是他的命运。

看着女儿和女儿的同学在如此的变动之中仍旧有条不紊，他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奇怪。

但疼痛，很快就让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多想了。

冷汗，一颗一颗地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女儿用力按压住他的大腿，可是鲜血仍旧不遗余力地涌出来。

他感觉眼前模糊一片，但仍旧挣扎着捧起女儿的脸：“记住，我会在天上看着你……”

他几乎感觉那名金发的女神来接引自己了。

脸被“啪”地一下打中了。

他一个激灵。

“醒醒，没人会死。”那个声音说，“我叫杰拉，后面这位金发的专业人士是我的队长丽塔。”

“现在，你能保持清醒吗？”

女儿在一旁满脸无语地看着他，还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连他自己都尴尬了起来。

车子又是猛然一晃。

这不正常。

杰拉以前来过动物园，这里的动物在吃饱喝足之后非常温顺，不可能就这么疯狂地袭击人类。

就算是被激怒了也一样。

她顺着天窗往外看去，只看见黑熊正试图将用作保护的铁网拽下来。

那样的不安，比起被激怒，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着一样。

“现在，”她收敛心神，“我要将你放下来给你止血，请你将重心放在我的身上。”

而丽塔则站在另一边，好保持伤者身体的稳定。

“他会没事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我的男的家长。”

雷雅大声道：“肯定会没事的，我妈妈可是紧急机动队的队长。”

杰拉倒是更实事求是一点儿：“当然没问题，只要你去拿一个急救包回来。”

…

林诺的队伍本来应该先救助被黑熊袭击的这支观光客，可是有另一支更加紧急的观光客等在那里。

为了躲避发狂的动物，整个观光车都冲下了路面，有一半悬空在桥外，摇摇晃晃。

这队观光客，既不能弃车自救，也无法弃车自救。

好在明星小队062已经赶到。

车上很多人看见林诺那标志性的高马尾时，已经忍不住欢呼起来了。

林诺赶到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动物，与之相反的是，整个环境都太过寂静。

看了一眼地图，栖息在这一块的动物是一个狮子家庭，一头年轻的雄狮和几只敏捷强壮的雌狮，按照工作人员的表述，刚刚给喂过食物，所以都温顺着。

队员早就习惯了人群对于林诺到来的欢呼，其中一个拍了一把林诺的背，脸上还带着轻松地笑容：“走，大明星，拯救世界去？”

其中一个站在车顶上望风，而林诺则带着几个队员跳下了了车。

这是冒险的做法，但群众的欢呼声可少不了。

先给车的尾部挂上缆绳，阻止车辆继续下滑，保持车辆稳定，在林诺的指挥下，这些被困住的人依次下到了安全的空地上。

“好了，下一辆观光车还有多久到？”

“五分钟左右。”

林诺做了个“OK”的手势，拍拍手，吸引观光客的注意力：“好的大家，再过五分钟，你们就能坐上新观光车继续享受今日的旅程了。”

人群中爆发欢呼：“林诺就是最棒的！”

 “林诺，我喜欢你啊！”

她朝着人群飞吻。

而望风的队员也看见正顺着公路来的有条不紊的的观光车。

…

林诺折回第一辆观光车出事的地方，此时的仍旧处于某种狂躁状态的熊仍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林诺从队员手上接过麻醉枪，通过瞄准镜瞄准那只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的熊。

“剂量确认。”

她的手指放在扳机上。

短暂的等待之后，那头熊终于筋疲力尽倒在地上。

“林诺，拯救了人们的生命，再一次。”

她摘下冲着队员眨眨眼睛。

伤者被送上救护车，得益于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参加过简单的急救培训，又有丽塔和杰在场，伤者很快被赶来的救护车带走，而游客也被转移。

游客服务中心，丽塔正在水龙头前清洗着自己，就从镜子里看见林诺走过来。

“原来你脱下EUM的制服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她抱着手臂站在丽塔的身后，“我还以为姓天诛的会与众不同一点？”

丽塔擦干净手，从洗手台上挤下一泵护手霜，慢慢涂抹着，眼神平和：“我也不过是普通人。”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林诺咬牙切齿，“等着吧，下一次我还会打败你的，每一次都会。”

“我加入EUM的目的从来不是赢。”

“那我就会比你做得更好，”林诺挑眉，“如果你真得觉得，我们是战友，那么就来比比谁才是紧急机动队最出色的队长吧。”

说罢，也不给丽塔以反映的时间，冲着062的队友命令了收队。

丽塔难以言喻看着林诺离开的背影，最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女儿雷雅·丽塔身上，温声询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雷雅·丽塔盯着妈妈看了一会儿，指了指她的衣服，丽塔低下头去，才看见自己的衣服上也有一块血迹。

她俏皮一笑，握住丽塔的双手：“其实我现在最想要，是和妈妈一起吃一顿饭。”

丽塔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提醒道：“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

杰拉把车钥匙丢过来：“我明天去站上取。”

她大笑着挥挥手，一点儿都不给丽塔反悔的机会，就往外走，却被雷雅·丽塔一把拉住，回过头来，看见女孩正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杰拉姐姐。”

“怎么？”

“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她扬起一个欢快的微笑，“因为，如果你去了的话，在我离开的时候，妈妈就不会那么不高兴了。”

杰拉失笑：“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雷雅·丽塔又扭过头去看自己的母亲：“妈妈，虽然大家都觉得你当妈妈当得不够好，可是在我看来，你是我最酷的妈妈。”

“我等你接我回家。”她踮起脚尖，在丽塔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一手一个，拉着杰拉和丽塔朝着外面走去。

“……披萨，披萨怎么样？”

“不能总是吃垃圾食品，雷雅，你也要吃点沙拉或者鸡肉丸。”

“当然，妈妈，以后我也要加入紧急机动队的嘛。”

“哦？那你十五岁就要去做志愿者咯。”

“当然，和杰拉一样！”

几人有说有笑地离开。

外来者把视线从三人的背后收回，微微弯下腰来，用夹杂着仰汗国的口音的语气问道：“请问，你知道这个地址怎么走吗？”

接待员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地址，又看了一眼这个生面孔，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可以去做外面的市内环线。”

“谢了。”他迷人一笑，“遇见你是我今天的幸运。”

接待员颇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眼，似乎是压根儿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眼前的人已然不以为意地走开，消失在人群之中。